一枝轻烟

文字是最容易拾起的爱好

致艾伦·卡斯特——你的阿诺德

看完《灰塔笔记》之后的激情文字,好喜欢空灯流远大大笔下的氛围感[沉醉]

墙裂安利Phyloky太太创作的同人曲:Somebody(For Arnold) 

单曲循环n遍[沉醉again]

  

平等地喜欢小说中的每一位人物,但最能理解的是阿诺德。他总是淡淡的,冷静克制、漫不经心,却总是在艾伦最脆弱的时候出现,恰到好处。

*全文2k+,书信体,感情向,及其主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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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阿诺德决定再一次将LSD替换为生理盐水的时候,决定写下这份信。

  

亲爱的艾伦: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大概正经过北大西洋温暖的风。我能想象到热带海风吹起你栗色头发的样子,希望你的脸上依然能绽放苹果花般的笑容。

  请为我鼓掌吧,小艾伦,这不是一次容易的决定。你知道,我很少违抗安得蒙的命令,即使是当初处理你对他的纠缠。他是极好的指挥官,下命令果断坚决,不容置疑,仿佛你唯一能做的就是遵从他。情报局的总负责人,这个职位天生适合他。

  

  我始终记得第一次见你时的模样。你抱着论文坐在书房外等瓦特博士,头发乱糟糟的像个鸟窝,胡子拉碴,灰蓝色的眼睛里隐藏着不安。你没想过会见到安得蒙。放大的瞳孔把你的心情暴露无遗,眉毛高高挑起,闪烁着惊喜的神色。我们也没想到你会追出来,充满稚气又无所畏惧地表白。我那时只觉得你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一名稚气未脱的剑桥二年级学生。年轻人总是这样,对爱情有着偏执性的夸大妄想。

  只不过你纠缠的对象是安得蒙,所以事情变得有些麻烦。安得蒙私下和我谈了谈,决定由我负责处理你这个麻烦。那是我的直线上司第一次在私事上寻求我的帮助,我不可能错过如此难得的机会。

  小艾伦,当我们坐在酒吧面对面地交谈,我才注意到你的美貌,难怪安得蒙被你迷得神魂颠倒。我喜欢看阳光洒在你栗色的头发上反射的温暖光芒,喜欢看你望着窗外湛蓝天空稚嫩脸庞上的忧郁神色,喜欢看你装作流氓的样子说些不成熟的调情话。后来,我急切地想要完成安得蒙的任务,我不知道提出要与你约会时,已经对你动心了几次。

  我以为你只是喜欢安得蒙,没想到你已经彻头彻尾地爱上了他,不留一丝余地。只是当我明白过来你对安得蒙是什么样的感情时,已经晚了。我满脑子都是你。我甚至不惜趁安得蒙被隔离审查的空挡,疯狂地追你。我努力引起你的注意,企图通过占据你的时间占据你的心,直到安得蒙回来。你的注意力再次完全回到他身上,自然地像条件反射。即使我如何高调地在他面前宣扬我们的关系,我也很清楚你的心在他那里。我痛苦地承认这个事实。

  第一次在代号Z,你扑到我的怀里要安得蒙;后来在普林顿庄园,你再一次倒在我怀里阻止我去找安得蒙;再后来,塞尔曼将军府的火海中,你死死地抱着安得蒙。我感到郁闷。可是我明白你们之间发生着什么,那如信仰般镌刻在生命里的感情。

  小艾伦,我欣赏你身上那种深沉的东西,不管是对简·卡斯特夫人还是不列颠。但你不该把它用在安得蒙身上。你们会完蛋的。我只能看着你越陷越深,看着你受伤的灵魂,看着你脸上的幸福,我能做的只有在适当的时候把安得蒙给你。你永远不会明白那种感受。

  有一天我看见你们在普林顿庄园秋天温暖的阳光下亲吻,你柔软的栗色头发镀上一层金色,嘴角扬起好看的弧度,安得蒙的大衣披在你身上,显得身子更为单薄。我突然希望当初追你的时候再疯狂一些、执着一些,或许我再认真一点,你就真的能打心底忘了安得蒙。我想,我能给予你更长久的幸福。你应该永远是那个在阳光下温暖微笑的少年,可现在你灰蓝色的眼睛里总是笼罩着深深的忧伤。这令我感到难过。

  我总是避免想起在灰色瞭望塔那段压抑得令人窒息的日子。我隔三差五去那里做手术,处理组织不再信任的人或者掌握重要情报的间谍。而你被囚禁在塔楼顶层的房间,那里常年缺少阳光,你总是在那张掉漆的散发着霉味的木质书桌前,有时坐着,老旧的钢丝床发出嘎吱作响的声音,有时只是木然地站着,眼睛里空无一物。我时常怀疑,塔楼里过多的灰尘是不是污染了你的眼睛,我眼看着你的眼神日益黯淡下去。

  战争已经按下了快进键,需要处理的人越来越多。我的任务是隐藏有可能构成威胁的记忆,以及取出组织需要的情报。你用密钥解密,而我用药物。根据每个人的情况,我精准地衡量用药,在药物注射入体内生效的刹那,我看到他们眼里某种坚定明亮的东西消失了,泪水从眼角淌下来,他们总是无声地哭,身体颤抖,这似乎是来自灵魂深处的哀悼。而我无能为力。我只是想起你,想起你眼里渐渐消失的东西。

  小艾伦,没有人比我更熟悉你昏迷的样子。作为你的主治医生,应该在病人需要的时候随时出现在床边,对吧。你昏迷时的模样实在糟糕,眉毛紧紧皱着,睫毛总是微微颤抖,仿佛陷在极大的痛苦之中。你知道我的医术高明,只是如果治疗心灵和治疗身体一样简单,我能做的会更多。我不是一名合格的心理医生。我能够熟练地使用药物,甚至对精准度要求极高的脑白质切除手术,但是我始终无法解决你和安德蒙之间随时可能崩塌却又纷繁纠葛的感情问题。你们就像两株纠缠不清的藤蔓,执着地缠绕着彼此。

  这和战争有很大关系,在情报局这个以密语和斗争构筑的坚固牢笼中,怀疑与猜忌持续进行,信任被最大程度地消磨掉了。这个封闭的囚笼入口经过严格把控,为了隐藏不列颠最为隐秘甚至阴暗的秘密,给你、我、安德蒙都强行扣上了枷锁。曾经为情报局工作的人,都在不同程度上表现出焦虑,缺乏安全感,无法信任他人。即使离开,这种症状也会伴随一生。我无法评价这是否值得,至少战争获得了胜利,不列颠人民最终获得了和平。

  如果没有战争,你们会有一个美好的结局,或许我们也会有。

  

  小艾伦,我曾希望你幸福快乐,而你总是选择打开潘多拉魔盒,揭开真相,痛苦地保持清醒。我曾想过,如果安得蒙和我都不曾出现在你的生命中,你或许会幸福得多。我不知道现在退出,是否还来得及。

  奔向你的自由吧,小艾伦。这是我现在唯一能做的。或许你要感谢我的话,请记得永远不要忘了我。

  希望你仍然记得我们的约定,或许在某一年的九月,我们能够去湖区看薰衣草,躺在温得米尔的紫色花田欣赏湛蓝的天空,微风卷着薰衣草香拂过,你灰蓝色的眼睛里不再有忧郁,单纯地笑,像多年前那个什么也不知道的剑桥二年级学生。

  

  亲爱的艾伦,我是阿诺德,阿诺德·维斯科,我想我从未来得及说我爱你。

  

你的

阿诺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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